赵小寒不知道柳晴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在骗她，但是当他接触到柳晴眼神的一刹那，赵小寒明白了，为什么柳晴会说自己是在骗她了，她的眼睛，此时此刻正盯在自己袖口那一抹鲜艳而又刺眼的血迹上面。

“没错，我是在骗你。”赵小寒点了点头，意料之外的承认了，看到赵小寒没有继续否认，柳晴的脸上闪过刹那的讶异，却又瞬间消逝。

“为什么？”柳晴没有多说什么，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赵小寒，似乎任何事都不能引起她的一丝波动。

赵小寒轻轻的喝了一口咖啡，手指慢慢的敲打着桌面，每一次敲打都是用一种很有节奏的指法，一下，两下，三下。

“很简单，这件事不是你可以解决的。”赵小寒淡淡笑了笑，道：“我知道，也许你可能无法接受我的思想，在你的想法中，这个世界上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不是错的就是对的，你生活的世界和我生活的世界并不一样，现在，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有些事，不是光靠法律就可以去解决的，这才是真正的社会，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

“很久以前，我也是觉得这个社会上没有什么问题是警察解决不了的，但是你知不知道，也有很多问题根本不是你们能解决的，比如说，有一个老人在街上被人欺负，收保护费，你们也许能帮他一次，两次，但是你们不在的时候呢？谁来帮他？但是这些问题，换一种属于我们的方式来解决的话，却又是另一种结果，你明白么？”

听着赵小寒的侃侃而谈，柳晴一直在沉默，眼睛一直在看着赵小寒，当赵小寒话音落下的时候，柳晴轻轻的喝了一口咖啡，摘下自己头顶上的警官帽子，看着赵小寒的眼睛慢声说道：“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你要知道，有时候，规矩就是规矩，法律就是法律，如果一切都要你们要解决的话，还要我们警察有什么用？”这个时候的柳晴，秀眉竖起，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阳刚之气，英姿飒爽。

赵小寒依然只是微微一笑，开口道：“我们所处的立场不同，所想的方式也不同，所以结果也不会相同，我没有打算让你接受我的想法，但是你必须要明白，在另一个世界，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规则，一场游戏，总有赢家和输家，不能每一个人都是胜利者，玩得起的人继续玩，玩不起的人就要退出游戏，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必须要遵守游戏的规则，也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今天的事情，就是一场游戏，你眼里可能看到的是打斗，但是在我们的眼里，那就是一场游戏。”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小寒依然是一脸笑容，没错，这就是一场游戏，只不过，他才是真正的赢家而已。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我依然会用我的方式去解决，这一次，你们很幸运，没有被我抓到，但是如果下一次，你们被我抓到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赵小寒，你记住，以前无论你怎么跟人打架，你的出发点都是见义勇为的，但是这一次，你参与的却是黑社会性质打斗，我希望你能早点回头是岸。”

很显然，柳晴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女人，她会为了坚守自己的信仰去付出任何代价，这一点，赵小寒很清楚，所以他也不打算让柳晴接受他的思想，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也有权利去选择自己的路，对于赵小寒来说，他从来没有后悔自己所选择的路，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下去。

“知道你为什么只能是一名警察而不是一个好的指挥官么？”赵小寒笑着看向柳晴，问出这么一句带有调侃性的话。

“因为我不能接受潜规则。”柳晴似乎很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那里，当下就一针见血的说出了自己的问题，听到柳晴的话，赵小寒笑了笑，看来她很清楚自己的问题出在了哪里，只不过，不愿意去随波逐流而已。

“不对，是你没有送礼。”赵小寒淡淡一笑，说出了这么一句让人忍不住莞尔的玩笑，听到赵小寒的话，柳晴略微一诧异，似乎没有想到赵小寒在这么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来开玩笑，不过经过赵小寒这么一说，刚刚凝重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我一个月才两千多块钱的工资，我哪有钱去送礼阿？”说到这个话题，柳晴就忍不住的委屈了起来，不过眼睛里却充满了笑意，两只大眼睛像扇子一样眨来眨去的盯着赵小寒，眼神里也充满了一股调侃的味道。

“你见过一个月两千多块开轿车的么？我一个月三千块都买不起一辆轿车，有这种好事你怎么不介绍我去？太不够意思了吧？”赵小寒看了柳晴一眼，在跟柳晴眼神接触的一刹那，他忽然想起了在医院里的那一个夜晚，她的皮肤是那么的娇嫩，脖颈是那么的清香，身材是那么的饱满。

想到这里，赵小寒禁不住的摇了摇头，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呢？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赵小寒拿出电话看了看，原来是沈冰的电话。

“小寒，你怎么还不回家？”听到沈冰的声音，赵小寒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淡淡一笑，原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要不是沈冰打来这么个电话，他一直以为是晚上八九点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