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十绝殿?什么四百?”
短暂的沉默之后,锺四百强笑着道,“莫兄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何小弟听不明白?”
即便矢口否认,可那颤抖的声音和没有血色的脸庞,却已将他内心的动摇展露无疑。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莫空愁冷笑着道,“乖乖招供罢,不要妄想隐瞒什么,也不要心存侥幸,莫某会将你二人的供词一一比对,一旦发现有不一致的地方,嘿嘿……”
他这句话并没有说完,想要表达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锺四百脸色一变再变,好半晌,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态度也不复恭谨,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我也没有什么好招供的。”
“身为教主,你想必掌握着拜土教徒的名单。”
莫空愁对他的否认恍若未闻,自顾自审问道,“乖乖交出来罢,只要好好配合,咱们执法堂未必会取你性命。”
“拜土教的名头,我倒是也听说过一二。”
锺四百生硬地否认道,“只可惜我并不是什么教主,更不知道什么名单,你抓错人了,就算再审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罢了。”
“噗!”
话音刚落,莫空愁掌中不知何时现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迅如疾电,毫不留情地捅在了锺四百的手背上,鲜血顺着刃面缓缓涌出,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
锺四百口中闷哼一声,双眸死死瞪视着他,剧痛之下,脸上却依旧没有半分怯懦之色。
“这是我执法堂特制的匕首,专供审讯之用。”
莫空愁一丝一丝地缓缓拔出匕首,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鲜血汩汩而流,脸上洋溢着残忍的笑容,“等到痛过之后,伤口就会开始发痒,就像被成千上万只虫子叮咬一般,就连感官都会被放大数倍,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锺四百眉头微微一皱,眼睛瞪得浑圆,牙齿紧紧咬住嘴唇,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倒是一条好汉子。”
见他居然经受住了匕首带来的疼痛与瘙痒,莫空愁眸中隐隐闪过一丝异色,由衷地赞了一句,“可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噗!”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他手中的匕首,已然插进了锺四百的肩头。
对於一个无法反抗之人这般痛下毒手,莫空愁的脸上却看不见半点犹豫和羞愧,反倒隐隐透着些许兴奋。
折磨受审之人,於他而言竟似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噗!”“噗!”“噗!”
见锺四百仍不开口,莫空愁也不冲疑,右臂连连挥舞,手中匕首幻化出道道寒光,不断落在他的肩膀、手臂、胸膛、小腹乃至大腿之上,鲜血自伤口不断溅射出来,在屋墙与地面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画面血腥而残忍,令人不忍直视。
短短数息之间,锺四百浑身上下已然没有几块完整的地方,竟然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血人。
极度的痛楚与瘙痒感直教他眉头紧锁,五官扭曲,额头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喀喀作响,瞳孔四周早已布满血丝,眼珠子瞪得险些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失去了太多的血液,更是让他头晕目眩,虚弱不堪,对於痛和痒的抵抗力也在渐渐衰退。
可即便如此,除了偶尔闷哼几声之外,他便再也不曾开口吐露半个字。
远处的孔二小姐脸上满是悲愤与疼惜,却也不禁对他匪夷所思的意志力大感钦佩,美眸异彩连连,若非不能开口说话,怕是早就大声叫起好来。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
再次将匕首从锺四百身上拔出来的那一刻,莫空愁终於忍不住感慨道,“挨了匕首这么多下,居然还能守口如瓶,这样的狠角色,莫某还是第一次遇见,若非立场不同,我简直就想请你喝酒了。”
“说了么。”
锺四百的五官几乎挤作一处,鲜血淋漓的嘴角却微微翘起,居然露出一丝笑容,“你抓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拜土教主。”
“如今你身上又痛又痒,想必很不好受。”
莫空愁眼珠一转,突然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笑眯眯地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只要涂抹了瓶子里的药,不但可以止血,就连疼痛和瘙痒也会瞬间消失,如何?想不想试试?”
“自然是想的。”
锺四百咧嘴一笑,表情在鲜血的映衬下,却显得无比狰狞,无比扭曲。
“交出拜土教徒的名单。”
莫空愁连忙接口道,“这瓶药就是你的了。”
“我也想啊。”
锺四百毫不犹豫地答道,“只可惜我并不是拜土教主,又哪来的名单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