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没有半点防备心,她在路上认识了一个拾荒老人,应拾荒老人要求带他回家,然后在一间小破房子里遭到了侵犯……

那之后倩玲就患上了抑郁症,两次寻死,休学一年,他们花了很大精力才让她恢复过来,而直到五年多后,她才停了抑郁症的药,但直到现在婚期将近,那个活泼爱笑的女孩才有了一点点恢复的迹象。

对于那个拾荒老人,他当时并没有走法律程序,而是在极大的愤怒中付六十万酬金,买了个货车司机做杀手,将那个拾荒老人撞死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似乎并不后悔当时的选择,但此时被人提起,他才想起如果这件事曝光,他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孙女的往事会再次被扒出来,她的抑郁症也许会再犯,婚事也许还会被影响,而自己,从数十年牢狱到无期,甚至是死刑都有可能。

“换作任何人遇到我这样的事都会这样做,沈安行,你就没想过你也有姐姐妻子,有一天你也有女儿,如果她遇到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办?你永远想不到倩玲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你怎么就能忍心用这件事来威胁!”孔咨文暴怒道。

沈安行丝毫也没动容,只是轻松地回答:“抱歉,我没女儿,也不准备要女儿,想来我应该不会有那么有一天。不过如果一定要我去想象的话,我想我可能也会杀了那个人吧,不过我会做得比你小心得多,不让人找到一丝破绽。”

孔咨文这时才想到一点:沈安行为什么知道十年前的事?

这件事过去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快忘了,而十年前,沈安行刚去国外,也才十八岁,他竟然会知道。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看着面前这年轻人的面孔,看着他一如往常的温润的目光与笑容,只觉得恐惧和可怕,以致他十分肯定,这个威胁是真的,如果自己不接下这个威胁,沈安行真的会曝光一切。

孔咨文整个身体都矮了一截,如果一个人的气场能可见,一定能看到他此时的气场慢慢萎缩至零。

他屈服了,认命了,决定不再抵抗。

“说吧,你想要什么?”

沈安行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局,并不讶异,回道:“转让您手下华飞集团的全部股份,以现在一半的价格。”

听到后半句,孔咨文的目光再次警醒起来,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这是敲诈、是勒索,趁火打劫!”

沈安行缓缓道:“愿赌服输而已,现在筹码掌握在我手里,你如果不愿意,失去的更多,至少失去一些钱财不会让你进监狱。”

孔咨文不能回击一句话,只是紧紧盯着他。

但沈安行很明显丝毫不将他的控诉放在眼里,他知道,胜算在他那里。

孔咨文唯一占上风的是道德,可这种事对沈安行来说似乎无所谓。

在他们提起十年前的事,胜负已定,孔咨文早已没了谈判的资本。

回去的路上,孔咨文想起了这一年多来和沈安行共事的时光。

他确实丝毫没注意沈安行,因为他实在太温和,太不起眼,除了计算机技术不错,简直毫无攻击性。

甚至后来他还头脑发昏地娶了苏建修家的那个私生女。

孔咨文虽然参加了他的婚礼,但他只觉得这沈安行真的是个没出息的人,甚至连他那个灰头土脸被聂英鸿和陆海云赶下台的父亲也比不上。

他的目光全放在陆海云身上了,他觉得陆海云才是未来掌握华飞的那个人。

然而今天他一败涂地。

沈安行不是一只乖巧的猫,甚至也不是一只咆哮的老虎,他是一条安静的毒蛇。

华飞集团出事以来,股票一直稳步下跌,但幅度很小,大多人持观望状态,直到孔咨文将自己的股份全部低价转让,风声传出,所有人都慌了。

这无疑证明,华飞快不行了,要不然孔咨文不可能像扔掉烫手山芋一样转掉自己手中的股份,而且是贱价转让。

而此时,陆海云还在接受调查。

两天后,在陆海云的主动要求下,他和聂英鸿通了电话,在知道这一切都是沈安行操控之后,他和沈安行见了面。

陆海云之前觉得自己胜局已定,但后面一阵一阵的奇袭过来,他完全无力招架,只能节节败退。

他知道聂英鸿没有这样的能力,却没想到是沈安行。

但他早该想到的,沈安行回国这么久,他其实一直就没看透过沈安行,到沈安行娶了苏建修的私生女,他以为他完全了解了沈安行,但现在看来,并没有。

如果早有防备,他应该不会这样。

“你到底想做什么?”见面后,陆海云丝毫没有浪费时间,直接问。

沈安行穿着一身纯净的蓝衬衣,安静地坐着,语气平缓却也十分干脆:“让你和江怀风转掉股份,离开华飞。”

第31章 小心沈安行

“我手上有百分之四十多的股份,你确定华飞能付出那么多的现金来?”陆海云问。

沈安行淡淡道:“钱的事你不用管,而且如果你开价太高,我不介意让华飞的股价再降一些,你觉得你只有眼下的罪名可以被控告吗?”

“你是疯了?”陆海云不敢相信,“如果华飞的股价缩水到了那个地步,你得到华飞又有什么意义?”

“我得到它不需要意义,我只要得到它而已。”沈安行说。

看着沈安行平静而毫无感情的眼神,陆海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沈彦平。

当时沈安行回国,他担心过沈安行会不会因为亲生父亲的事而对他有敌意,后来发现沈安行一直没什么举动,在华飞集团也甘心当个醉心技术的程序员,所以他放心了,而此时他又突然想起了当时的担心。

“你是因为沈彦平?”陆海云问。

沈安行看向他,眼里的笑意变得阴沉却又玩味:“难得你还记得他,你和聂英鸿假分手时华飞还是个资金困难毫无竞争力的科技公司,等你和她结婚时华飞已经成了一个集团,现在,到你还债的时候了。”

陆海云见过沈彦平的尸体。

脑浆崩裂,四肢扭曲,鲜血满地,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和聂英鸿确实做得有些绝。

后来几年忙于工作,他把这些事都忘了,但前两年他去体检,有几项检查结果被判断为疑似癌症,等待最终结果出来时他又想起了沈彦平尸体的模样,觉得自己是不是遭到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