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并不为时浅的言语所动,这么多年熬过来了,再熬几年叶长铭也老了折腾不动了,日子总归会平静的。
“我跟你道歉,不该一直称呼你为叶太,因为你是你自己,不冠以任何人的姓,你就是你,龚守荃。”
这才是叶太的名字,她在荃城出生,那时她父亲是荃城的市委书记,所以给她起了一个很中性又大气的名字,龚守荃,守护荃城。
好多年没人这样叫过她。所有人都尊称她为叶太,她几乎忘了自己的真实名字叫龚守荃,更忘了去世的父亲对她的期许,做一个有担当有胆识的人。
时浅不知她到底听进去多少,也不打算再劝导。想通过龚守荃收集叶长铭的罪证这条路似乎行不通了。
她精疲力尽回到家,仔仔细细洗了两遍澡,才穿着休闲服出来。她想自己的适应能力越来越强了,只洗了两遍澡就舒坦了。想起那一年,她18岁,还未进监狱。那时候陆承北远在国外,她跟他生气,一条信息都不回。那一夜,她独自一人在江边走,正是盛夏时节,她穿着t恤短裙,很晚才回家。后来出事时,她想过,是因为那天自己穿着短裙才招来横祸是因为自己很晚才回家给了对方作案的时间
那一夜的很多细节她从不敢想,只记得最后那惨烈的一幕,她的衣服已全部被撕裂,她摸到花圃旁边的一块石头砸向对方,对方的鲜血从头上流下来,糊了她一脸。她惊慌失措,看到对方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抽搐着
她从不曾后悔自己用石头砸下的那一刻,至少保护了自己。她只是时长会后悔,那一夜她如果没有穿着短裙,如果没有深夜回家,是不是可以避免这一切
她怀疑了很久很久,直到某次在开导常溪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遭遇,她是受害者,她没有错,无论她穿了多短的裙子,多晚回家,她没有错。
这也是一份释然,所以她近期才开始选择穿裙子穿礼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她没有错,亦如,龚守荃也没有错,她只是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而已,错的是叶长铭。
叶公馆的生日宴直到深夜,人才散去,老太太累了,由保姆扶上楼去休息了。偌大的客厅,刚才还觥筹交错杯光斛影的会客厅,此时只作者龚守荃与叶长铭。
龚守荃的脸色从外边进来之后就一直铁青着,叶长铭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悠闲得很。
哐当一声,龚守荃把眼前的一瓶酒砸向叶长铭,厉声喊
“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她无法忘记刚才时浅录音笔里的声音,让她全身都恨得发麻,砸完酒瓶子的手不停的抖,心也碎成了一片片。
“你第一天认识我”叶长铭有恃无恐,懒得抬眼看一眼眼前的龚守荃,她整日死气沉沉的样子,看了就扫兴。
“这是家里,是家里刚才里边这么多人,你想对时浅做什么不嫌丢人吗,那么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吗女儿,妈都在家。”
“那又怎样难道要我对着你这具干巴巴的身体产生xg趣吗也不照照镜子。别说现在,你就是年轻的时候,在床上也只会挺尸,毫无乐趣。人老珠黄能跟江时浅比吗”叶长铭言语粗鄙,完全不顾及龚守荃的心情,说到江时浅时,两眼发光,她可比在监狱时水润了不少,光是想着他就馋的不行。
龚守荃听到他的话,只觉全身的血压都往脑门上冲,整张脸从苍白变得通红再变成苍白,身体的冷汗直冒。尤其看到他眼中闪出的y秽的目光,她拽紧双手这一刻想与他同归于尽,也不要受此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