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他吸毒的消息泄露,也为了避免陆氏集团的大动荡,整个西郊别墅都戒备森严,除了柏秘书跟夏聿年能自由出入,其它的医护与康复人员全是签了保密协议封闭式管理。
陆承北昏迷了很长时间未醒,柏秘书每隔五分钟就要进去探个究竟。
“放心,死不了。”夏聿年继续瘫在躺椅上。这个躺椅是意大利进口品牌,要价大约近百万,是个老古董了,躺在上面哪哪都舒服,他动不了。这段日子,心惊胆战,现如今回到国内,精神一松弛,便昏昏欲睡。
他相信陆承北与他一样,只是需要长长的睡眠来补充体力。
“那陆总怎么还不醒”没看到他睁眼,柏秘书始终不放心。
“镇定剂注射多了呗。”在飞机上怕他毒瘾发作,所以加了两倍的量,谁知道药效这么猛。
“要不要再找医生来看看会不会出事啊。”
“柏秘书,你平时也这么啰嗦吗”夏聿年凉凉的讽刺了一句,把柏秘书气得够呛,反讽道
“我关心陆总不行吗哪像有的人,心比地还宽。”
“你就让你们陆总安心睡一觉吧,别进进出出吵他了。等他清醒之后,恐怕无法再睡一个安稳觉了,你懂吗”夏聿年正色说到。
柏秘书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等陆总醒了,正式开始戒毒,恐怕才是他真正痛苦的开始。
陆承北持续睡了一天一夜之后,因毒瘾发作而醒来。彼时他全身冒着虚汗,强烈的毒瘾上来,心里燃起无穷无尽的欲望,想注射一针。然而他把自己双手用手铐拷在床上,强自不让自己动弹,就那么熬着。
开始的几天,他无法进食,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所需的营养。昏睡时还好,但清醒时,是异常痛苦的,头痛剧烈,全身如同被数万只蚂蚁在啃噬着,时而浑身发冷如坠冰窖,时而浑身发烫如坠火场,即便用了药,也只能缓解一点点痛苦。
医生建议他不必一下全断了,因为他之前被注射的毒性高,量又大,如果一下彻底戒断,反而对身体伤害更大,只要有恒心,可以循序渐进的戒,每天减少注射的量,再配合药物治疗,这样他可以在毫无痛苦的情况下戒断。
但陆承北不同意,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健康,哪怕要经历全身被五马分尸般的痛苦。他的意志力强大到见多识广的医生都为之震惊。
几十年从业生涯里,遇到的唯一一位如此强大的患者。
每次发作平缓后,陆承北全身的汗如同在水中泡过一样。有次为了缓解痛苦,他甚至咬破自己的舌头,一声不吭,直到鲜血直流才被医生发现强制撬开,若是发现得晚点,恐怕舌头不保。
他在西郊别墅过得如同在人间炼狱,枯瘦,奄奄一息,唯一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只有时浅,只有她。他必须健健康康,堂堂正正,也简简单单的站在她的面前,然后重新开始。
他为了能堂堂正正站在她的面前,所以他要与陆家断绝关系,才会远赴欧洲去谈生意;
他为了能简简单单站在她的面前,所以无论阿娜桑的父亲如何威逼利诱,他也绝不碰一下阿娜桑,不与她发生任何关系。
此刻,为了能健健康康站在她的面前,他甘愿忍受这割肉的疼痛以求最快康复。
清醒之后,他拒绝任何人的探访,包括柏秘书与夏聿年。他最大的消遣便是看时浅以前的视频或者录制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