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茶楼的人跑出来想要说话，可对上韩城青，愣是一个都不敢出声。

童芳若走到栏杆边，垂眼看着底下混乱的情形，忍不住摇头。

韩城青这一手做的可不行，一句话不说就抓人，简直是将公审衙门和读书人放在了两边，而且还是一点解释余地都没有的那种。

“你就不怕影响到公审衙门的声誉”

韩城青抬眼“做错事的是他们，不是公审衙门。”

“你知道读书人最难缠的地方是哪儿么”

童芳若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后退一步，问了个韩城青觉得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楼上楼下四目相对，韩城青嗤了一声“读书人还能有什么难缠的”

“笔杆子。”淡淡的给了三个字，童芳若绕过栏杆从楼梯上下去，“文人最善笔墨，你如此作为，公审衙门能落得一句好”

韩城青还是先前的不屑模样，可心中却已经受到影响。

看着韩城青默不作声的样子，童芳若微微一笑，知晓他是听进了自己说的话，一转头让小桃结账。

“今早这茶点吃的一点都不开心。”

“你要走”韩城青语气不明的问了一句。

童芳若“难道不行”

“凡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得进衙门。”

与韩城青对视，过了片刻童芳若笑“既然如此，那我就随着韩统领走一趟，正好昨日的案子还没有升堂，借着今日的事情一并问问。”

韩城青脸色一变“你你别乱说。”

“嗯我说的都是实话，何来的乱说”

“你现在这话就是乱说。”韩城青语气严厉的扔下句话，转头就走。

茶楼里剩下的衙役纷纷跟上，对童芳若全都做无视状。

小桃结账回转，童芳若看她一眼，笑着去追韩城青“韩统领别急着走啊，昨日案子还没结束呢。”

话尾的三个字落下，童芳若脸上没了笑的模样，彼时公审衙门的人已经远去，只留下主仆三人站在门口，童芳若没出声，月柔和小桃自然也不说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童芳若转头“还饿吗”

月柔和小桃同时摇头“奴婢不饿了。”

异口同声的话落下，童芳若瞪了她们一眼“撒谎，刚才都没吃什么，怎么可能不饿罢了，带你们去路边的摊子吧，那边的滋味也不错。”

“是。”

几人溜溜哒哒的走着，车夫引着马车跟在后面，一路过去招惹了不少目光。

童芳若发现不太好，立刻就让车夫离开“往西城的方向，找个人少的地方呆着，我们一会儿过去。”

“是”

马车离开没多久，童芳若三人寻到一个包馄饨的摊子，坐下要了三碗。

刚坐下就听见旁边说起蝗灾的事，开口就提程安廷的名字。

静静听了会儿，童芳若发现这边议论的和她在茶楼里听见的差不多，真要说例外的话，也就是多了个对太子的猜测。

“姑娘。”

“嗯”

被月柔的声音拉回思绪，童芳若看过去，对上两双担忧的目光，忍不住笑了“为何这么看我”

小桃抿嘴“姑娘是在担心程公子吧”

“我担心他做什么”

一句话落下，摊子的老板端来一碗馄饨“还有两碗在锅里，一会儿送过来。”